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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语纪录片中心
纪录片必须回归真实
在20世纪的最后二十年里,中国电视纪录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走向了繁荣。1979年,上海台新闻部成立了纪录片组,包括我在内一共有6个人。走过“文革”的十年浩劫,我们终于从左倾阴影的笼罩下解放出来,纪录片创作的视野也一下子豁然开朗。我和我的同事们对“文革”中假大空、生硬的说教与灌输深恶痛绝,纪录片必须要回归真实,回归纪实品格,走真实记录的道路。这些理念,在今天看来也许不算什么,但在当时的确是振聋发聩的,因为这些问题曾困惑我们多年,是我们对长期恪守的“苏联模式”的反思。
中国纪录片的崛起得益于“外宣”,这是很奇特的现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上海台的纪录片制作是和外宣工作紧紧绑在一起的。这从我台机构名称的变化脉络中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从纪录片科,到外宣科,到对外部,到国际部,到海外中心,当时的纪录片承担了非常重要的塑造国家形象、传递中国声音的外宣任务。
上海台的外宣工作始于80年代初,那时能够出口的节目很少,即便是出口,也都是通过中央电视台出口到我驻外领事馆或者几个小的华人台。1981年到1984年的四年间,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出口的节目只有短短两个小时,平均每年只有半个小时。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党和政府越来越意识到,中国需要在世界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向世界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形象。
1984年,国务院要求全国各个省级电视台(包括14个沿海城市台)成立“对外部”,加强对外宣传。同年11月,我代表台里去宁夏参加全国第二次外宣会议。这次会议对我触动很大,在给央视海外播出平台供片的全国31家省市电视台中,上海台的供片数量和时长竟然排在全国倒数第二。会议结束后,我向时任上海电视台台长龚学平汇报了此事,台领导非常震惊,表示要在一年的时间内扭转这种落后的局面。1985年1月,短短三个月后,上海台从新闻部抽调了19名精兵强将,成立了“对外报道部”。同年,上海广播电视局指出我们的外宣要打翻身仗,要到世界上去打擂台。在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下,当年我们为央视对外部的供片时长跃居全国第一,并在此后三年都是稳居首位。
1986年,上海首届国际友好城市电视节(现已更名为上海电视节)开幕,促使我台的外宣工作又跨上了一个新台阶。我认为,上海电视节有几个非常大的功绩:一是为我们打开了眼界,让我们有机会集中观摩学习国内外各种类型的电视纪录片,请国际电视的权威专家讲述纪录片创作的要义,体验到了纪录片创作许多新的理念,我和我的同事们都有着目不暇接的感觉,没想到纪录片还可以这样拍;二是直接为我们对接了26个参展城市的海外主流媒体,打通了境外播出通道,让我们拍摄的纪录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走向了国际舞台,在海外主流媒体上有了直接发声的宝贵机会;三是为了响应上海广播电视局“上台打擂”的要求,我积极鼓励编导在上海电视节拿奖,要求我们所有的编导,每人每年至少要拍8-10部40分钟时长的片子,至少有一部片子具备冲击电视节奖项的能力,从而激励了一大批精品力作的出现。
首届上海电视节之后,对外部于1987年改为全面负责外宣的国际部,据我所知,这在全国是第一家。这次体制的转变,使我们思考如何适应电视市场化的趋势,我们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生产部门,电视节目也应该具备商品的属性。我们应该按照商品生产规律,将市场和流通放在第一位,开拓渠道,根据市场需求,有针对性地生产节目。1987年以后,我们的节目出口量已经增加到几十小时,以后又逐步增加到几百小时(最多时有600小时)。
栏目,是纪录片的舞台还是纪录片的坟墓
相比外宣上的突破,纪录片在内宣上却面临着非常尴尬的局面。因为没有固定的栏目、固定的播出时段,我们拍摄的片子只能作为“填片”,由总编室安排在空档时间播出。临时插播的时段不可能很好,经常是晚上11点,甚至更晚。而且由于播出的时间不固定,观众收看不方便,很难形成相对稳定的收视群体,所以在很长时间,我们拍了不少好片子,但观众并不知道。对于这种无家可归流浪式的播出状态,我们部里的几个编导和记者很不满意,和我闹“政变”:“我们辛辛苦苦拍的纪录片,观众也不知道,台里老是放在角落里播出,没有任何影响,我们的成就何在?我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当时认真想了一下,纪录片这么多年的积累,好的片子不少,我们要搞栏目就搞个大的,要搞就搞个40分钟的,而且一定要在黄金时段播出。我请大家想十个栏目名称,名称中一定要包括纪录片三个字。最后我认为“纪录片编辑室”很直白,就用了它。
说个有意思的小插曲:有一次,当时刚上任不久的盛重庆台长看到我,问我们部门都在忙什么?都看不到我们做的节目。后来,我就请上视的所有领导,包括金闽珠、盛重庆还有各个副台长集中看了一上午的纪录片,包括《毛毛告状》、《德兴坊》等,看后领导们非常吃惊,说没想到国际部居然能拍出这么好的片子来。这就是节目没有自己固定播出平台的尴尬。
《纪录片编辑室》于1993年2月1日开播,“追踪变革大时代,讲述人生小故事”,把栏目的方针聚焦于表现普通老百姓,这是《纪录片编辑室》的一个重要创举,当时全国尚无先例。我们总结:上海既无高山大川之壮美,又无民族风俗之绚丽,更没有值得炫耀的文物古迹,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发挥自己的优势来寻找纪录片的崛起之路。我们的优势是人,我们有一批献身电视事业的人,他们都很肯干,也都能干;我们还有1300多万(1993年)国际大都市的市民。海外观众感兴趣的是中国人的现实生活,于是我们的纪录片编导便把目光逐渐聚集在上海、上海人和上海故事,记录普通市民的喜怒哀乐和他们所面对的现实问题,如住房问题、下岗职工的出路问题、老年婚姻问题等,制作出了一批纪实性很强的纪录片。
《纪录片编辑室》的播出,不仅轰动上海,而且引领全国。1993年夏天,央视陈虻受邀到上海参加《纪录片编辑室》研讨会。当年10月8日,经过改版的央视《生活空间》推出,其定位是“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两个平民栏目,一南一北,交相呼应,在观众和业内都产生很大影响。此后全国有40多家省市级电视台先后开办了纪录片栏目,让纪录片这个长期坐“冷板凳”的片种一下子火了。鼎盛时期,《纪录片编辑室》甚至创下了36%的收视率,那时我们到香港推销节目,片商几乎见了我们的纪录片就买,而且是以每集5000美元的高价争相购买,这些被海外片商购买的节目自然也就进入了西方媒体。
但现在回过头来想,电视纪录片的栏目化生存,确实是把双刃剑。从好的方面来说,纪录片有了自己的播出平台,来自各方面的好评如潮,我们拿到了上海市十大文化名片、上海市劳模集体、韬奋奖、三八红旗手……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最主要的矛盾是,纪录片的制作满足不了日常播出的需要,难以对付每周40分钟这个巨大的播出胃口。这个矛盾在栏目初创时期,因为有一定的节目储备,矛盾尚不明显,播出一段时间以后,矛盾便日渐突出了。纪录片的生产是需要时间积淀的,它是一个急不出来的片种,栏目究竟是纪录片的舞台还是纪录片的坟墓?真的很难界定。到了1995 、1996年的时候, 我们的收视率就开始下滑了, 逐渐下降到只有6%-7%。但我认为这是正常的“水落石出”,纪录片达到全市电视节目的收视率第一位,这才是不正常的,这说明其他的电视节目品种非常匮乏,电视剧不行,综艺不行,新闻也没有改革,一旦这些节目起来了,纪录片就得回到自己的位置。
三个坐标集于一体的地方 就是我们的选题
进入90年代,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全景式地展现真实的中国、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的需求就愈加迫切。怎么让世界了解真实的中国?1995年年初,上海电视台成立外语台,这是我国第一家用英语为主要播出语言的综合性电视频道。从此,我们的节目就突破语言障碍,更加方便地进入西方主流社会了。
我一直认为,我们有两个观众。第一个观众是海外电视传播媒介的台长、官员、管理者们,他们是与我们的政治信仰、文化经济情况迥然不同的一个群体,但他们直接决定了是否引进我们的纪录片;第二个观众才是我们最直接面向的海外收视观众。除非我们的电视节目可以用卫星覆盖全球,否则我们想要获取第二个观众,就非得需要第一个观众的认可。
所以,如果我们的选题不是海外观众,尤其是第一个观众所感兴趣的,或者说我们没有按照第一个观众的心理接受习惯去制作我们的节目,就谈不上什么宣传效益,更遑论经济效益了。所以,我们要讲什么、人家要听什么、他们习惯于怎么听,这三个坐标集于一体的地方,就是我们的选题。中国的事情,不能只讲成绩,不讲问题。有正、有反才是真实;有光明,也有阴影才是真实。 1993年开机拍摄的《大动迁》,其实是上海市政工程——成都路高架道路建设动迁的命题作文。但《大动迁》和内宣的视角是很不一样的,我们没有单纯地把它作为市政建设的成就来宣传,我们来回穿梭在上海南北高架道路的动迁现场,不回避矛盾,把镜头对准即将离开故土的普通百姓,拍他们的喜怒哀乐,拍他们的愤懑与纠结,拍他们的要求与呼吁,拍时代巨变的大环境下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得失与取舍。我们希望把它拍成一部上海城市建设的档案,拍成一部上海市民在特定历史阶段心路历程的档案,也为上海的改革开放留下一份最真实的影视档案。这样的视角,这样的拍法,如果不是外宣,当时是难以做到的。
回望上海纪实的发展历程,我想我们应该记住这些重要的时间节点:
2002年1月1日,上海台纪实频道正式开播,成为全国第一家纪录片专业频道。
2009年,中国第一家电视台体制下的纪录片公司——真实传媒有限公司在上海成立。
2014年6月16日,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正式上星,率先成为中国纪录片地方上星频道。
2019年4月15日,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正式揭牌,成为全国首个纪录片中心。
作为老纪录片人,我对上海纪录片中心寄予厚望。我希望年轻的纪录片人还是要耐得住寂寞,不忘纪录片的历史使命,在新的环境、新的条件下克服新的困难,创作更多接地气的作品,打造新的辉煌。
【采访后记】近30年来,上海纪录片人一次次开创先河,以细腻的人文情怀、平实的百姓视角、丰富的现实题材,创作了一批传世佳作,在中国电视史上绘就了鲜明的海派风格,镌刻出上海的城市精神,为时代、为国家、为人民留下珍贵的影像记忆。同时,一代代上海纪录片人努力兑现纪录片的商业价值,努力拓宽纪录片的产业边界,为现在上海电视业拥有精良的纪录片人才队伍,和保持着对历史社会发展的关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从全国第一个纪录片栏目《纪录片编辑室》,到全国第一家纪录片专业频道上海纪实,到全国率先上星的纪录片专业频道,再到如今国内首家“纪录片中心”……上海的纪录片人始终走在改革创新的前沿,记录并向世界展示发展的中国、追梦的当代中国人,用国际视角传播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他们是历史的记录者,现实的记录者,梦想的记录者。当我们致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同时,也应向那些忠实记录时代的纪录片人致敬。我们期待,新时代海派纪录片的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