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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金银潭医院隔离病房这一夜
出发,武汉
1月24日,除夕。我并不知道,自己会在12小时后出现在吸引全国人民目光的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傍晚6点多,部门领导孟总打来电话,要派记者跟随上海医疗队驰援武汉,具体行程由队里安排。驾车90多公里后,我赶上了这趟从上海虹桥飞往武汉天河机场的东航MU5000航班。
虽说是奔赴疫区,但飞机上的我戴着耳机,沉浸在短视频的剪辑之中,并没有时间忐忑。一直到透过舷窗,看到凌晨机场“武汉”二字的红色霓虹时,才开始对自己身处的位置有了认知。然而,这次到武汉住哪儿?不知道。支援哪家或是哪几家医院?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武汉的疫情发展态势究竟如何?这些问题,坐上飞机的队员们,心里也没底。载着行李,没有摆渡车,下飞机后坐的大巴直接开到了金银潭大道旁的酒店门口。一街之隔,“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几个大字发出刺眼的红光,这是武汉最早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定点救治医疗机构之一。上海医疗队抵达时,金银潭医院的隔离病房里就已经收治大量新冠肺炎的确诊患者,不少病人病情危重。
随后的几天,我与后方同事组成全媒体报道小分队,围绕队伍抵达、接手“简易ICU”、开出第一份医嘱、生活物资保障等,发布了多篇报道,取得了很好的传播效果。然而,由于防护物资的紧缺,我们只能通过医护人员了解隔离病房内的一些核心事实,如:“有病人在看书、吃水果、玩手机。里面老年危重病人不少,正在用呼吸机支持……”但隔离病房里,患者们的状态究竟如何?严密防护下的医生护士如何开展工作?危重病人这么多,如果发生病情突变,如何施救?想要做好前线报道、真正摸清这些问题,只有进到隔离病房内取材,才能获取最具新闻价值的独家线索。
远不止“三重门”
有位葛医生说,进病房前需要通过三扇门。第一和第二扇是缓冲间的门,一般相距2-3米,按规定不能同时打开。第三扇门是医护人员心里的门。的确,在住满确诊患者的定点医院,走进病房意味着直面病毒,对任何人来说,开门这个动作都需要些勇气。但我清楚,疫情初期接近核心新闻现场的机会,稍纵即逝。
当地媒体同行对我说,进入“战时状态”的金银潭医院拒绝了不少采访申请。不同于以往的突发事件,如果进病房时没有规范地做好各项防护措施,那几乎就是“送命”。为了不给医疗队添乱,进病房前我提前和医疗队的医师组组长周新教授进行探讨。经过研判,在抵达武汉后的第五天(1月29日),周教授同意了我进隔离病房的采访请求,他相信,这个时候的记录是有价值的。为了我的个人安全,他还安排值班医生,提供防护服穿脱等专业保障。
进入污染区也就是所谓的“红区”前,其实并不止“三重门”。当晚10点多,我带上设备,向病区进发。输入密码后,北楼一楼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地上的标签显示,再往里走就将离开“清洁区”,进入“潜在污染区”。靠着上海带来的防护服与医疗队提供的隔离衣与N95口罩,核心装备算是齐了。这时,徐斌医生发现了我,开始协助我穿衣、戴卫生帽。他叮嘱说,头发务必要全部塞入帽子里面,不能暴露在外。这也是很多医护人员剪短发的原因。
我在金银潭值了个“大夜班”
在进入潜在污染区前,我已经完成了三段内容的拍摄,主要是以视频的形式,告诉受众我们将在医院里蹲点一整晚。所以到了医生办公室后,我显得比较从容,觉得有的是时间供我进行拍摄准备。可谁知,还没来得及问清三名值班医生的单位和名字,对讲机中就传来信息,一名75岁的男性患者意识丧失、呼吸心跳停止、急需抢救。三名医生立即拿起白色防护服,打开了双重门,快步冲进了半污染区。我拿着运动相机GoPro,紧跟了上去。
跨过缓冲间的“双重门”,就能见到护士站,1月底时,防护物资极其缺乏,由于医疗队护目镜紧缺,我选择将护目镜留给了医生,仅用医用防护面屏。进病房前,负责外围管理的男护士刘金金知道我是记者,大声提醒我说:“进去之后,什么东西都不要碰!”又打开两扇门,一条长走廊出现在面前。护士们在“污染区”里的工作台就在走廊里。由于窗户必须打开通风,这里的气温接近冰点。303病房前,围了8-9名医生和护士,推车上放着的是一支支刚刚使用完的肾上腺素。
一阵忙碌后,即便大家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没能挽回这名患者的生命。医生们告诉我,这名老先生患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导致的肺炎(当时还没有规范简称)已有26天,本身就有基础性疾病,出现了多种并发症,是医护人员重点关注的对象。不过对于这个病,并没有所谓的“特效药”……病房里,另一名清醒的女患者坐着看完了抢救全过程,想必她当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抢救结束,医生们来不及感伤,光填写死亡证明这一项任务,就要耗费约半小时的时间,还要完成告知家属、联系殡仪馆、填写传染病疫情报告卡等工作。病房内,护士要为患者做尸体料理。送走时深鞠一躬,默念“一路走好”。
医生们照顾我,让我不要在隔离病房里过长时间停留,毕竟病毒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多待一秒钟都是风险。于是,拍完了抢救环境下医护们最真实的工作状态后,我脱下了最外层的白色防护服,来到护士站向值外围班的护士了解更多工作细节。
其间,又一名病人病情突变,血压飙升到170/103,而且比较烦躁。徐斌医生又冲了进去,在病床边用言语好生安抚,稳住病人的心神并加以药物治疗。过了一会儿,病人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安然入睡。
“牺牲”的自拍杆和“泡不坏”的相机
走出病房时有医生提出,我手里GoPro相机抢救时距离病人只有50厘米不到,外表和缝隙中都有可能藏有病毒,简单的喷壶消毒可能达不到效果,带出去可能会有风险。
病房如战场,此刻医生们就是指挥官。他们提出的专业要求,我一直是绝对服从,但这同时意味着,好不容易拍到的最一线的素材无法带走,怎么办?外围护士老师说,有个“新办法”可以一试!为了更稳定,GoPro相机上有一根可以伸缩的自拍杆,但海绵的手柄、可以伸缩的设计让大家觉得“消毒起来有很大难度”,为了“保命”并严格落实防止院内感染的管理规定,我“忍痛”把这根杆子留在了三楼病房外……至于设备本身,当天下午队里刚发布规定,因为护目镜物资极度短缺,一次性使用的话当天就将耗尽,所以大家使用完护目镜后,要用一定浓度的含氯消毒液浸泡30分钟以上,晾干后多次利用。我当即提出,是否可以将这台GoPro相机按同样方式浸泡消毒,这样既能拿到素材,也能保证队员们的绝对安全。
于是,两名外围班的护士拿出一个黄色的长方形塑料盒,开始帮忙操作这一消毒方法。她们说,其实护目镜的消毒工作也才刚刚开始,而我可能是第一个在金银潭医院消毒浸泡运动相机的记者。“会不会泡坏?”对讲机里传来了他们的询问。我按下PTT,告诉他们“防水的,使劲泡,泡坏也没事,安全最重要,OVER”。
不胜不休的武汉保卫战
凌晨两点,“里面”的护士要出来交班了,因为ICU(重症监护室)里的患者大多生活不能自理,特殊时期没有护工,病人们也没有家属陪伴,所以除了治疗任务外,护士还要近距离完成患者的喂饭、喂水、翻身、处理大小便等等一系列工作。初期物资紧张,防护服用一次就得报废,所以大家坚持不喝水、不吃饭、不上厕所……一干就是10多个小时。
除了戴着口罩呼吸困难外,不透气的防护服也让大家感觉“闷得慌”,男护士张俊杰脱完防护服出来时,就像从游泳池里爬上来一样,内层的白大褂被汗水完全浸透,胶鞋里的汗水可以倒出来长长一串。护士长陈贞摘下口罩时,露出了脸上深深的勒痕。我给她拍了张照,也只有这个瞬间,能够记录到脱去口罩后白衣天使们的正脸。
作为上海第一批医疗队的随队记者,我试图记录下医护团队工作中每一个真实、感人、温暖的瞬间。有了他们,金银潭医院不再是1月中旬时的一座孤岛。很多人看到了他们身后写着的“武汉加油”,而我在隔离病房里看到的,是一张他们贴给自己看的小纸片,上面写着:“保卫武汉 众志成城 早日胜利 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