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元宇宙概念综艺节目的创作逻辑与创新趋势

  近年来，随着全球元宇宙概念的火热，以及相关技术、硬件和平台的发展，元宇宙概念在全球综艺创新中成为热门元素。在数字化转型的国家战略部署之下，从国家到地方，元宇宙产业扶持政策的项目不断推出和落地，也催生了国内元宇宙内容的创新：虚拟人成为广电机构试水元宇宙的重要领域；数字藏品似乎也成为头部节目的标配；综艺节目、大型晚会等都尝试在元宇宙空间中打造互动社区；新华社、百度、芒果超媒、上海广播电视台、字节跳动、阿里、爱奇艺等都在自主研发元宇宙空间；字节旗下的Pico基于硬件开发，在元宇宙社区和相关内容创制上形成了一套体系……这些都将撬动未来内容形态、用户互动的颠覆创新。与此同时，随着人工智能、XR等视觉技术、虚拟制片等生产流程的愈加成熟，元宇宙概念下的综艺创新也在不断推陈出新。

  尽管有越来越多的入局者和试水项目，但元宇宙概念综艺的内容和视听效果，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一方面，囿于技术应用和投入的局限，节目视听呈现还未能充分体现当下最新技术的水平；同时，一些节目在融入虚拟场景、数字人等“炫技”元素外，还没能真正实现情感和价值层面的“人机交互”。在这场技术倒逼内容创新的变革中，内容显得跟不上技术。但传媒界、技术界、资本等各个层面，对于这一热门创新领域，依然保有热情，拥有未来媒介话语权的Z世代用户，也在积极拥抱元宇宙。从业者需要梳理元宇宙概念综艺的创作逻辑和创新趋势，从而能够孵化具有高价值转化率的内容IP，培育未来的用户，迎接内容制播的全面数字化转型。

  本文基于元宇宙相关技术与综艺创新之间的底层逻辑链路，对近年来全球综艺内容市场的创新案例进行梳理，展望未来元宇宙概念下的综艺创新方向。

一、元宇宙概念综艺的底层逻辑链条

  元宇宙以虚实融合、时空延展的场景构建与体验更迭，加速人工智能与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数字孪生、物联网、区块链等多重技术的融合应用，拓展产研想象。  

  在内容创新领域，“元宇宙”与其说是一个节目题材，不如说它首先是一个制作流程。时下各类型综艺，特别是大型晚会、大型演播室综艺，通过打造超现实的虚拟场景实现跨时空的交互体验，如央视《中国考古大会》就用XR让嘉宾身临超时空的奇幻空间和“千里之外”的考古发掘现场；数字人元素的应用场景也十分丰富，除了在大型新闻报道中，央视的《中国诗词大会2023》也融入了数字人苏轼，上海广播电视台的数字人申䒕雅变身京剧名伶演唱《贵妃醉酒》，湖南卫视的小漾则成为了《你好星期六》的主持。从虚实交互的场景到数字人这一“人机交互”的载体，综艺节目中综合运用实时动捕、全息投影、三维动画、扩展现实、增强现实、混合现实等技术，使受众的视听感受进一步突破时空的限制，获得超越感官的衍生体验。

  围绕“人机交互”这一元宇宙底层技术和逻辑展开进行内容创新，着重于触达深层次的“人机交互”体验的综艺，即是本文所要探讨的“元宇宙概念综艺”。

  元宇宙概念综艺内容创新涉及到三类关键技术，是内容创新之间的底层逻辑链条。

  （一）XR（扩展现实）及Virtual Production（虚拟制片）打造人机交互的拟态环境

  美国学者李普曼在1922年提出“拟态环境（pseudo-environment），最初是指新闻报道通过对事实的加工而建构的环境。从技术逻辑上说，XR技术与Virtual Production（虚拟制片）的融合，所打造的具有沉浸感以及虚实交互体验的“拟态环境”使受众更容易与人物共情，这正是实现人机交互的基础。虚拟制片作为一个贯穿全流程的可视化协作流程，将通过CGI（电脑三维动画）所构建的虚拟场景和实拍镜头，经过虚幻引擎（Unreal Engine）这样的实时渲染平台，在输出的画面上实现虚实内容的融合。该流程将后期工作前置，表演者不再需要面对空无一物的绿屏，而可以通过LED屏和监视器对虚拟环境有精准的感知，并进行实时互动，大大地提升了制作效率。基于此，综艺节目的场景实现了极大的拓展，能够实现更具想象力的节目编排。央视《诗画中国》大量运用XR复原古画，嘉宾可以穿梭其中体验古代生活，与数字拟真的古代先贤实现交互。这样的“拟态环境”赋予受众超越感官的体验，更能实现深度共情，是元宇宙“人机交互”的基础。

  （二）数字人成为元宇宙概念节目中人机交互的入口和载体

  数字人技术综合了数字建模、数字镜像、数字图像处理、语音合成等各类技术，利用人工智能、云计算、5G、虚拟现实等技术，可以实现更高效的传输和交互。数字人代表新一代人机交互的发展方向，同时也被称为元宇宙的入口。

  在江苏卫视《2060》等以数字人为表现主体的综艺节目中，数字人实际上是一个“人机交互”的入口，是可以实现人类自我探索、开拓文明边界的载体：一方面，动捕驱动的数字人，可被视为在背后提供动作、声音的“中之人”通过数字人技术的自我重塑；另一方面，由AI驱动的“数智人”（AI数字人）则可被视为是人类与人工智能的真正对话——人类开发大模型、训练“数智人”，“数智人”学习技能服务于人类，与人交互，碰撞出新的火花，对人类文化实现创新“传承”。

  (三)人工智能技术协同完成人机交互各要素间的链路

  人工智能技术是元宇宙的核心和基底，与其他技术相生相连。在人、机、物、系统互联的基础上，人工智能通过高速计算、感知识别、认知推理等能力，在元宇宙三大关键环节中（构建元宇宙场景、发展元宇宙技术、共创元宇宙体验）以更人性化的协作和更高效的互动方式，充分发挥并增强人认识和改造现实世界的能力。

  基于这样的技术框架，笔者尝试将元宇宙概念综艺中“人机互动”各要素之间进行拆解并形成链路，如右图。

  受众与表演者（包括真人和数字人）的数字分身、元宇宙“拟态环境”（虚拟场景）、元宇宙交互体验（包括共享、共情、共创等）这些元素互相链接，而链接这一切的正是人工智能的三大基石：数据、算力和算法。人工智能采集大数据（如需要构建的虚拟场景的实景模型、表演者的真人外形和语音信息、数字人训练大模型需要的海量信息等），用算法处理数据，为人工智能模型的训练提供支撑（如实现智能化的场景创建和数字人输出等），并凭借人工智能算力实现数据的实时交互（如使共享、共情、共创等体验能够实时、精准地实现）。通过这一流程，人工智能在场景创建、数字孪生、交互体验等各个环节完成协作。

二、国内外元宇宙概念综艺创新趋势

  从2021年开始，全球推出了多档丰富类别的元宇宙概念综艺，笔者根据节目类型进行了趋势梳理。在此之前，也需要对目前元宇宙概念综艺的三种底层形态进行界定：一种是融入了虚拟人、XR场景元素，在现实空间（演播厅或户外）完成虚实交互的综艺节目，如《2060》等数字人才艺竞演综艺；第二种是虚实交互发生在现实空间和元宇宙空间之间，例如国外多档现实和虚拟场景交替约会的恋爱综艺；第三种则是完全在元宇宙空间中，由表演者和受众的数字镜像与元宇宙场景实现交互的综艺节目，例如在元宇宙空间中举办的虚拟演唱会。

  （一）数字人歌舞综艺

  数字人歌舞综艺类是元宇宙概念综艺最集中的创新领域。2021年，美国推出《另一个我》，由素人歌手通过动捕操控舞台上自己的数字分身展开竞演。这些未能崭露头角的素人歌手，希望借助华丽的数字分身激发自己的舞台魅力，实现自己所向往的“另一个我”。节目并未停留在“炫技”的浅层，而是体现了元宇宙相关技术对于人类潜能的开发以及实现自我想象的可能。每一集被淘汰后现出“真身”的选手与自己的数字分身合唱也是节目的高光时刻。同年，荷兰推出《阿凡达之星》,每个数字人身后有一位专业歌手和一位专业舞者，看点在于他们的默契度。2022年，Netflix又推出了《舞林怪兽争霸战》，素人舞者在虚拟舞台上化身“怪兽”的形象进行舞蹈竞演。数字人歌舞综艺类也是亚洲元宇宙综艺最大的一个品类。韩国在2022—2023年集中推出了多档数字人歌舞综艺，包括《分身歌手》《分身歌唱梦》《人生重启再出道—明星诞生》在内的多档节目，都是展现知名歌手隐藏真实身份、通过动捕操控虚拟形象完成表演，再接受观众和评审团的身份猜测和投票。此外，韩国也把“女团”这一标志性流行文化融入其中，例如《少女的逆袭》，就是一场在虚拟空间中的女团艺人以数字分身竞争出道的二次元选秀。

  在国内，2021年与《另一个我》几乎同步推出的江苏卫视的《2060》是一个里程碑。节目以国内26个数字人厂牌带着自己的原创数字人前来竞演作为切入点，使数字人背后的设计团队的艺术追求和奋斗故事也成为一大看点，并且融入了国风美学，是现代技术、传统文化、中国梦的有机融合。

  上述的数字人歌舞综艺中，“人机交互”还停留在现实空间中的人与数字人的交互上，但是韩国综艺《元宇宙音乐节》打造了“New Festa”音乐元宇宙空间，观众可以在虚拟空间中观赏艺人嘉宾组织的音乐节并且投票，实现了所有人的数字分身在元宇宙空间中的交互。

  一些顶级的综艺IP也开始打造这样的数字社区，用来实现和用户的长线互动，实现品牌的数字化营销。例如2022年，The voice的元宇宙独家开发权授予元宇宙开发平台Virtual Brand Group (VBG)，双方合作打造一个全球元宇宙音乐竞演平台，让“好声音”粉丝能真正参与进来，开展音乐竞技并体验各类音乐游戏、购买数字藏品等。

  （二）“数字”社交类

  元宇宙空间的一大功能就是“社交”，根据艾媒咨询2022年发布的《2021年中国网民对未来元宇宙社交意愿调查》的数据，超六成网民表示未来会参与元宇宙的社交。近年来全球涌现出的一批元宇宙概念类App也大多以社交为定位。

  元宇宙概念综艺中，社交也是重要类别。此类节目以恋爱综艺为主，通常会有一个VR虚拟空间来实现嘉宾数字分身之间的交互。通过“先分身后真人”的交友方式，让相亲嘉宾可以在不受对方外貌、举止、声音等外在条件影响的情况下，只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寻找另一半。真实身份的暂时隐藏是否会让主人公更有勇气表达自我？虚拟人设和真实人设之间的差距，会形成怎样的戏剧化冲突？这些都成为核心看点，也体现了元宇宙“拟态环境”帮助人类探索自我、实现无障碍沟通的功能。

  早在2017年，美国就曾经播出过《虚拟约会》这一网综，两位嘉宾穿戴头显设备和动捕服，完全看不到对方的长相，双方共同进入月球、恐龙乐园等魔幻场景，完成初次约会，之后面对面揭晓“真身”，决定是否真实约会。2019年丹麦的《模拟约会》采用类似模式，但主要关注“社恐”人群，彰显出一定的人文关怀。后者2023年在英国、法国上线本土版本，或可能因苹果VR头显的问世带来新一波元宇宙热潮。

  日本、韩国在这一领域也有诸多尝试。2021年日本的《虚拟恋爱》中，一女三男通过动捕操控自己的数字分身在虚拟梦幻场景约会，之后女嘉宾根据好感度选择一个人真实见面；韩国2022年推出的《爱情登陆》则打造了一个名为“爱情小镇”的虚拟空间。

  不局限于恋爱，社交类节目也指向多元人群的沟通和理解。例如日本的《外星人计划》打造了一个无障碍沟通的虚拟场景，让不同背景的年轻人通过VR进入其中，在隐藏身份，不受外貌、国籍、文化背景影响的情况下，说出心里话、达成相互理解；韩国的《假想人气王》则融入“网红”人气比拼的元素，6位名人在虚拟世界中成为全新面孔的虚拟人物，与观众互动，通过观众票选，决出人气王。

  （三）元宇宙游戏综艺

  艾媒咨询《2022—2023年中国虚拟人行业深度研究及投资价值分析报告》中显示，在2023年中国消费者对未来元宇宙游戏的偏好调查中，43.5%消费者表示更喜欢娱乐（纯游戏）。因此元宇宙游戏综艺是十分符合元宇宙属性的品类。

  元宇宙游戏综艺可以追溯到2017年，在挪威的《迷失时间》游戏中，3名选手借助混合现实技术的帮助穿越到不同时代的虚拟场景，面临从侏罗纪到宇宙世纪的不同挑战。

  益智类节目中，日本的《未来王》邀请100位13岁至24岁的年轻人聚集在全虚拟场景，通过问答和游戏等方式，了解环保问题。荷兰《链接》（The Connection）则以数字藏品作为奖品。

  国内也在试水元宇宙游戏节目，例如爱奇艺的《元音大冒险》就基于其主推的“元音大陆”这一元宇宙空间，邀请六位艺人穿上动捕服，实时驱动数字分身进入虚拟空间展开游戏；2023年6月开播的《全员加速中2023》也是由艺人穿戴VR眼镜和动捕服，驱动数字分身在芒果城的虚拟世界里完成竞技任务。

  （四）元宇宙晚会和演唱会

  综艺内容中虚拟演唱会是元宇宙技术最先运用的领域，但通常需要一个较为成熟的元宇宙平台，对于服务器荷载能力、实时渲染力，精细的动捕、人像3D建模和全息投影等要求都很高。2020年4月，美国歌手Travis Scott在“堡垒之夜”游戏平台上举办了虚拟演唱会，引爆全球虚拟演唱的热潮，其看点包括魔幻的表演场景、玩家可以切换的丰富视角、趣味的游戏体验和点赞等互动机制。

  国内虚拟演唱会也紧跟国际脚步，2022年1月举办的冬奥会虚拟音乐嘉年华《集光之夜》打造了六大虚拟场馆，玩家用虚拟形象近距离欣赏数字偶像演出，体验雪橇、冰壶等冬奥项目同款游戏；更引发关注的是2023年RetaLand元宇宙虚拟跨年晚会，用户不仅可以观看知名虚拟偶像或艺人数字分身的表演，还可以结识新朋友，一起打卡拍照、蹦迪、看零点烟花秀、玩游戏等。

  这些搭载顶尖技术、提供沉浸体验的虚拟演唱会和晚会，打通了表演者与用户的数字分身、元宇宙拟态环境、元宇宙交互体验之间的链路，这类深层次的“人机交互”也许是元宇宙综艺的未来方向。

  整体来看，元宇宙相关技术由于成本较高，且互动参与群体更多面向Z世代，还属于窄众综艺品类。随着技术的成熟，或能够达到沉浸的观赏效果和一定的交互性，但如果不能和现实世界产生情感与价值链接，元宇宙只能是一个虚拟游戏。综艺内容在设计时要实现技术流之下有血有肉的交互，而不是停留在“炫技”的层面。

三、未来元宇宙概念综艺展望

  （一）生产流程上，AIGC实现“降本增效”

  随着AIGC工具的迭代，AI驱动的数字人、融入AI工具的虚拟引擎等工具，将大幅提高数字分身和数字场景构建的效率。

  2022年以来，市场上已经逐渐推出AI数字人（又称智能数字人、数智人）。百度基于文心大模型推出的AI数字人希加加，能够通过AI技术进行剪辑、作曲、绘画等创意工作。百度智能云曦灵大模型智能数字人平台能够使偶像级数字人实现秒级生产。未来，以强大的底层AI能力，“零门槛”“低成本”的AI数字人，或能实现在综艺领域的常态化应用。

  AIGC也在催生着场景与交互功能的智能化生产。实时3D互动内容创作和运营平台Unity引擎目前在AIGC加持下能更高效地产生更高质量的场景；人工智能计算领域的巨头英伟达也在2023年5月推出下一代游戏Avatar Cloud Engine (ACE)模型，能够将AI集成到虚拟角色中，以实现自然的游戏语言交互。

未来在AIGC的驱动下，元宇宙概念的内容创新将实现降本增效，触达更多节目品类，更大程度实现用户的共享、共情和共创。

 （二）在内容创新上，和现实世界产生情感与价值链接

  纵观市场既有的元宇宙概念综艺，真正能够实现深层次的情感与价值层面的“人机交互”的节目并不多，但这一点恰恰是元宇宙空间之于现实世界的价值所在。

  从创意理念上，要体现元宇宙这一“拟态环境”对于参与主体的赋予与加持，例如元宇宙歌舞综艺中用超现实的绚丽舞台和数字分身来激发背后的竞演者重塑自我的潜能；社交综艺中利用虚拟身份来摒弃人群偏见、突破沟通障碍、勇敢表白内心；游戏节目用超时空冒险来赋予参与者超凡体验、获得勇气和魄力等等。未来，也许还将能够在文化类节目中，在弹指间穿越千年，浓缩体验文明发展历程，更深地感悟文化价值……这些立意才是在综艺中应用元宇宙技术的价值所在。

  （三）IP开发上，着力元宇宙平台建设

  根据艾媒咨询2022年发布的《2021年中国网民关于元宇宙细分领域期待值调查》，其中游戏IP虚拟人、个人虚拟空间、社区虚拟空间的期待值排名前三。

  在制作元宇宙综艺的同时，若能打造用户共享、共鸣、共创的平台，实现深层次的情感与价值交互，便能够抓住用户，为内容IP的开发乃至广告营销带来无限空间。

  更重要的是对媒体内容IP的数字化开发以及用户虚拟社区的运营。韩国TVN在15周年台庆之际，打造Happy Land空间，融入TVN品牌内容IP，用户可以探索节目相关的虚拟体验，如换上电视剧中的装扮等，还可以与名人嘉宾的虚拟角色在空间中互动。

  通过对元宇宙概念综艺的创作逻辑和创新趋势的梳理可知，当下受限于技术成本、平台建设、硬件普及等客观条件，以及受众审美、价值变现等主观因素，元宇宙概念综艺尚处于方兴未艾的阶段，但至少试水这一领域的践行者，已经率先开启了内容制播的“数字化转型”。未来在AIGC引领的全球智能化变革下，元宇宙概念综艺也许会在“人机交互”的基础上，继续深挖人类自我重塑的潜能以及跨时空、跨文化、跨视域的探索和沟通。

（作者单位：江苏省广播电视总台节目研发与用户研究中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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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徐琦.主流试听媒体虚拟数字人应用创新与优化策略[J].中国电视,2023(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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